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嘛!”
“断肠草这东西吃多了当时立毙,居然说要用它来治病!?”
“我看这相府的狗女人就是想乱我军营。”
……
我看着炸锅的众人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早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了。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断肠草治麻风的传说,有人吞断肠草自尽的传说倒是有……不过那位哥们儿也太过分了吧,我是王妃诶,居然骂我狗女人,那你们家王爷岂不是娶了条狗?
段京华的反应倒是和帐中诸将不同。他自幼在景云观中学习,耳濡目染间也学到了不少医术。当年师父说过,断肠草这毒物确实可以入药,而且是治癣这种皮肤病。不过这断肠草治麻风……怎么听都像是天方夜谭啊。
看来这段京华也不信任我啊……说来这边是异界,断肠草的药效有没有什么改变也不清楚,异界人的体质和原来地球人有什么差别也不清楚……算了!富贵险中求,万一治不成也不过是把死刑提前了而已,这对现在的我而言反而是件好事。
“相公若是不信,臣妾愿按军中的规矩立下军令状。这次救治如果不成,甘愿受军法处置!”
军法处置?那倒正好便宜你了。
段京华冷冷一笑。罢了,到时候叫刽子手几千刀剐死她也挺解恨,权且答应了她。
“那好,本王就让你立下这军令状……不过这满营的病患,本王可不放心都交给你。你先治二十个兄弟,若有效,你的一切条件本王都应允,若无效……”
“若无效我就乖乖受死。”
总将士看我都做出军令状了,也没再和我计较什么。不过我出了帐后,一个熟人倒是拉住了了我。
我一看,羞得低下了头,这不就是当时被我坑个半死的段斌么?
“王妃啊,您今天做出军令状委实不智。这断肠草在军中末将也曾见过,茎叶剧毒,食少量便可使一个人高马大的精壮汉子毙命。这种毒物,即是能治病也是虎狼之药,若是出了什么闪失——”
“难得你现在还能这样为我着想。”我打断了他的话。看着他那真诚的脸色,我的内疚感更深了……唉~当时我干的叫什么事啊。
“放心吧,我相府的藏书都是古贤呕心沥血之作,怎会欺我?你要真有心帮我,不如帮我买些药草,我好配药。”
“可……唉~依王妃了。”段斌撇撇嘴。看王爷对王妃那个样子,失败了军法处置没得跑。算了,反正他对王妃也是仁至义尽了,再管得深了,不免又要被王妃坑。
接下来这几天,我一面指挥医官在各处买断肠草,一面和医官的头头商量用药的剂量和配药的辅药。说来这个世界的防疫水平也还真低,只知道水煮消毒和隔离等等原始的防疫方法,口罩、喷醋啥的全不会用。不过这几个医官倒是有真本事,有些人了解用断肠草治癣的法子,找动物试了几回,把剂量定在了大概十克左右,辅药也全配好。本着公款不能浪费的原则,我还很是大方的给将士们买了一堆补药和补品。
扶着一个满脸疙瘩烂肉的士兵起来,我憋着气,别着脑袋,卡着他的喉咙就把一整碗汤药灌了下去。看被灌了药的那个士兵一脸被爆ju的样子,我气不打一处来。这几个人也真是好赖不识,我辛辛苦苦煎药治他们,他们还一口一个“妖女”、“贱种”的叫着,还有人骂我用毒药谋害他们……没知识真可怕。
就这样,大概一周的时间过去了。我在这二十个侍卫的白眼、怒骂甚至殴打下,给他们灌下了一碗又一碗的药。这期间有两个人命不好,喝到三天头上中毒死了。至于其他人……全都痊愈了。
原本溃烂的皮肉,已经初步愈合,长出了粉粉的嫩肉;原本僵直的四肢,现在舒活了许多,上床下地已经没了任何问题……我带着些笑意的看着病房里活蹦乱跳的病患,理了理我有些杂乱的头发。
来吧,膜拜本王妃吧!本王妃就是当代的提灯女神,现世女菩萨!
“感谢王爷啊,我们得了麻风,还肯花钱治我们。”
诶!?不是我救的你么?
“是啊,别的军营,得了麻风这种病,早就被活埋了,最好也就是被撇在军营里等死。”
“可惜了那两个兄弟,没等到这天。唉~肯定是那狗女人没好好治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
……
我去,狗咬吕洞宾啊!我眼里冒火的看着这一屋子贱人,要不是要给段京华交差,我真想往他们饭碗里搁砒霜。
带着这十八个人,我来到了段京华面前。
“相公你看,这十八个人,病已经好了一大半了……虽然有两个侍卫为抗病献出了生命,但总体来看治愈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,结果还是很喜人的嘛。”我边说边瞄着脸上没啥表情,看不出是喜是怒的段京华,默默吞了口口水。
没想到这贱人还真治好了人……这下自己那几百兄弟也算有救了。虽然给她好处算是愧对了凤儿,但看在这几百人性命的份儿上,允了她这两个小条件也没什么。
再说,她住得近了,自己也好“照顾”她。
“既然贱……瑶儿你治好了本王的部下,本王也决不食言。今天你收拾一下,明天你就搬到主院中去吧。”段京华还专门在“瑶儿”这俩字儿上咬了重音,那不恼不喜的磁性嗓音听得我心里一沉。
那就收拾东西吧……反正我也没啥好收拾的,回了家,我看到的东西也就一身儿替换衣裳,现在住的屋子也就四面承重墙和一个顶儿,对了,还有那个派不上一点儿用场的小梅。
不过那死妮子听说我能搬到主院儿住倒是欢喜得很,一个劲儿的念叨“王妃身价涨了,自己终于能有高级丫鬟的待遇了”之类的。
我也真是佩服她的智商,搬到主院就能证明我的身价涨了?至少从段京华对我的态度看,我还得被他再虐一阵子才能翻身……或许在翻身之前就被他虐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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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梅园内。
“主子,奴婢今日听闻那落魄王妃搬到主院住了!”雪华的丫鬟青儿慌慌张张的跑进门,气都没喘匀就把这个大消息嚷了出来。
她虽然也是被皇上派到这边来和主子一起当卧底的,但她可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意。她主子一门心思扑在了段京华身上,她这个奴婢自然也只能配合。也幸好这新来的王妃不受宠,不然,她这主子非得疯了不可。
不过这王妃搬到主院,可真不是个好消息。
“什么!?”听到这消息的雪华手一松,差点把茶杯打了。那贱人前几日不是还被京华抽得快死,而且被发配到军营照顾麻风病人么?怎么这么快就突然被安置到了王府所有女人都无缘入住的主院去了?
“为何京华他会这样?”她可是不信京华能对那贱女人起什么怜悯之心,那李凤在京华心中的分量她可是晓得的。
“据说是那李瑶在古籍中找到了治疗麻风的法子,治好了王府的侍卫,王爷才特下恩旨的。”
“这贱女人,还真是有些手段。”雪华眉头紧皱。别的女人也就罢了,得宠不得宠毕竟和她一样都是侧妃,压不了她。但那贱女人毕竟是王妃,就算是现在不受宠,也是王府千金,名义上的王府后宫之主。要万一让她入了京华的眼……
不行,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。看来,她还得想点办法处理那个贱女人……有了!那贱女人初到主院,必定对段京华的一项禁忌不熟悉,而那禁忌……哼哼~李瑶啊李瑶,不要怨自己心狠,反正你再在王府待下去也受罪,不如让自己来给你个痛快。
而此时,我正在主院里看着段京华的卧室发呆。乖乖,不愧是王爷的寝室啊,香炉、摆件、挂画都是万里挑一的好。她之前住的那个相府闺房离这儿也差远了。
不过这地上那堆柴草是……
“别看了,地上那堆草是给你准备的,我的瑶儿。”段京华莫名的喜欢上了瑶儿这个称呼。这么甜甜得叫着她,然后再狠狠虐待她,让他有种异样的**。
MD,就知道你没憋啥好屁。
我瞪了段京华一样,努力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自己要爱上他之后,向他挤出了一个笑脸。
“相公有什么事吩咐臣妾的话,尽管说就是,臣妾前几天忙于杂事,没时间照顾相公,现在正好把以前欠下的补上。”天知道啥时候我会被自己说的话恶心死。
吆喝~这贱人几天不见又是**了很多嘛……可惜无论你怎么献媚,在我眼中你也只是我的仇人!
“那就过来伺候本王写字吧。这一上午我一直坐在这硬椅子上,浑身不舒服。”只见那段京华一脚踢倒了椅子,向着面前的空地摆出了“请”的手势。
这是……这是要我当人肉椅子!?我太阳,段京华你挺会玩儿啊,劳资这个城里人都没你会玩啊!
不行,现在不能发火。我要忍耐,要忍耐。对了,用那女人的精神催眠法,京华他,他这是为了锻炼我的腰力和体力,好让我恢复身子嘛,身为京华的妻子,我要笑纳京华的好意才是。
“好……那臣妾就从命了。”我硬着头皮挪到了段京华背后,慢慢的把腰弯了下去。
“嘶”
段京华是一点儿都没客气,一屁股坐了下来,那压力压得我整个身子都在颤抖。我身子本来就虚,这几天东奔西跑得又没好好休息,撑得住才怪。
段京华也感受到了身下人的颤抖,暗运内力,将自身重量往上挪了一点。倒不是他想让李瑶好过,而是若一下子就把李瑶压垮,折磨起来岂不少了许多乐子。
不过这李瑶身上可真没什么肉,硬邦邦的,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。
我艰难的撑着身子,一分钟过去了,十分钟过去了,我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在悲鸣,压在地上的手像被石头压一样又麻又痛,腰更是痛到没有知觉。但最难受的还是我的肺,气被压得进都进不去,我眼前都开始冒星星了。
终于,坐在我背上的段京华站起身来。感受到身上的重压没了,我一下就瘫在了地上。
“瑶儿,你身上可一点儿都不软和,坐得为夫难受。”段京华微笑的看着地上气喘吁吁的李瑶,想着下个折磨她的点子。
“我这么瘦还真是对不起了。”我闷哼一身,站起身来。
接下来可得好好歇——
“既然瑶儿要帮为夫,那就再帮为夫做点杂活儿吧。这主院的管事下人近几日走了不少,你现在有空的话,就把这主院的地扫一下吧。”
啥!?扫主院!亏你段京华想的出来,这整个主院就算不连院子也足有上千平米啊,我扫断手能扫一半就不错了。
“我——”我硬生生把那句fa咽了回去。要忍耐,忍耐,这点折磨,比起未来要受的苦难来说算得了什么?现在破功,就功亏一篑了。再说京华这么做也不一定是在报复我嘛……可能,可能他是在想让我在外面好好转转,晒晒太阳。
这么一想,心里居然诡异的好过了不少。还别说,那疯婆娘的法子还真不赖。
“这点小事,臣妾自会为丈夫分忧。”
向京华行了一礼,我转身退出了卧室。
“这贱女人,装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。爱我么……”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,不知怎的,段京华想起了那天她那句大胆的话,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吻。
搞不懂,那个疯女人。
“说是打扫,可我应该先从哪里开始呢?”
提着手中的扫帚和簸箕,我漫无目的的在主院晃着。这房间一个接一个的,真是老虎吞天无从下口。
再说了,段京华要是见我没完成任务,也不知会找啥法子折磨我。
“你就是王妃吧,王爷吩咐过,让你把走廊最边上那个房间扫了。”这时突然来个丫鬟拦了我的去路,顺便还给我带来了他的命令。
看看我这王妃混得,还不如一个丫鬟有威严。
“好吧。”
我依着他的吩咐,一路小跑来到了走廊最边上那个房间。
一推门,我就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。
只见那房间里放着的都是画,上上下下挂得密密麻麻的,看得我这个密集恐惧症患者头皮发麻。我小心的摘下其中一幅,只见上面画着的是个容貌英气而又精致的女子,一身戎装,腰悬宝剑,简直像花木兰、saber一样。
再看边上,画得大同小异。背景有些差别,但人还是这个人。
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人肯定是李凤。
“唉~李凤啊李凤。你说你一个王爷的女友,为啥要亲冒矢石上阵杀敌呢?你要不死,京华对我成见也不会那么深。”
叹了口气,我放下画,开始打扫。话说这屋子根本就没啥可打扫的嘛,连点细尘都没有。
“贱人!你在干什么——!”冷不丁的,背后传来了段京华震天动地的怒吼。那声音大得,我耳朵都在嗡嗡响。
“喂,说好了要叫我瑶儿的。”我扭过头,却被段京华那噬人般的眼神吓得一怔。
这眼神……他娶我那天,就是这眼神。
我要倒霉了!
只见段京华一阵风般闪到了我身前,将桌案上摆着的一幅画拿了起来。
这画是他请画鬼刘不兴在凤儿的生辰上画的,也是凤儿身前最喜欢的一幅画,可此时,这幅画却被溅了一堆墨点子,面目全非了。
“你这贱人,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!”段京华把手中画卷一展。“好个蛇蝎毒妇,凤儿死了,你竟是连她的画像都不放过!”
“这……这不是我干的啊!再说不是你让我到在主院打扫的嘛。”
这时的我,还不知道这房间乃是王府的禁地,除了段京华没人能进。段京华在王府一言九鼎,他说了话自然没人敢违背,所以这房间没人看守不上锁也没人闯。
“不要再为你那恶毒的行径狡辩了!来人啊,给本王拖出去,本王要亲自惩罚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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